儿时的异类小伙伴

儿时的异类小伙伴 (2016-02-04)

幼儿时期,南来客在北京姥姥家住过一段时间。牌坊、马车、城门楼子、城门楼边的护城河、以及城门楼下喷着蒸汽呼哧呼哧来回倒车的火车头,常常在脑海中浮现,清晰如昨。可是说到那时候玩过什么小昆虫之类的,能记住的出了路边偶遇的屎壳郎,就是地坛的蚱蜢。小舅舅带南来客兄妹去地坛,曾在草地抓过蚱蜢玩。蚱蜢不大,是褐色的。

五、六岁回到广州。一天晚上,吃过晚饭,突然看见一只深褐色大虫子窜出来,急走几步,停下来,然后又急走几步,如此走走停停。什么东西?南来客大为好奇,猫腰一把捉住,正准备找条线绑住虫子的腿慢慢玩,只听保姆素康姨大声说,“哎呀,仔仔,嘎砸好邋遢嘎。”南来客这才知道,嘎砸是不能玩的。小强是第一只出来欢迎南来客的虫子,也是数十年后仍然健在的虫子。

当年,沙面有两个花圃。一个靠东桥,在珠江路与同仁路交界处,对着网球场;另一家近沙面尾,在波兰领事馆前面。南来客家与靠东桥那家花圃近在咫尺,南来客常与小平哥哥去那家花圃玩。花圃有铁围栏围着,小门虚掩,对外开放。里面有不少花卉,如大丽花、茶花、菊花等、以及花泥、花盆等,还有个花坛,花坛边上有个小水池。花圃往东是一片草地,草地里有几棵鸡蛋花,还有几棵参天大树。

南来客去花圃并非赏花,而是捉蝴蝶。花圃里鲜花四季常开,翩翩飞舞的大蝴蝶小蝴蝶随处可见。哪只落到花蕊上,南来客就会悄悄凑上去,两只小手指张开,轻轻一捏。捉住了。

花丛戏蝶,草坪捉蜢。沙面有好几片大草坪,四季绿草如茵。一踏入草地,就会有蚱蜢(广东人叫草蜢)蹦出来。草蜢大多是草绿色的,个大。抓到后用线栓起来,可玩一两天。另外还有一种鬼蜢,褐绿色,花斑脸,个更大,是蜢中“极品”,较少见。

草坪脚下有草蜢,天上则有蜻蜓(广东人叫螗蝞)。广州多雨,下雨前天气相当闷热。这时,草坪上空总会有一大群螗蝞盘旋。南来客和小朋友一见到大群螗蝞,纷纷脱下上衣,跳起来用衣服“扑”螗蝞。螗蝞也有不同品种。“扑”来的往往是普通螗蝞。虎头或狮头螗蝞总是单独行动,不容易捉到。

草坪两边是齐腰高修剪齐整的灌木丛(一度是茉莉花从),那是螳螂出没的地方。小孩眼尖,灌木乍一看别无他物,细看里面有大螳螂。螳螂见人靠近,也不跑,挥舞着两个大锯子吓唬人。南来客避开螳臂,手指往螳螂的细腰一掐,手到擒来,用线栓起来,就可以玩了。

灌木丛中捉螳螂,大树上粘知了。沙面树多蝉也多,从初夏开始,蝉嘶不停,直到深秋。南来客和其他小朋友自制黏胶(谁给的秘方忘了),粘到晾衣服的竹竿一头,窗口或天台看到附近那哪棵树上有知了,就静鸡鸡(蹑手蹑脚)伸出竹竿够上去噢,又飞了。

夏夜,家里有时会跑来不速之客 - 金龟。金龟嗡嗡飞进来,无头苍蝇一样在屋里乱飞一气,然后落在一处不动。捉金龟不用粘竿,而且往往一抓一个准。抓到后用长线栓起来,拿着线的一头,任金龟在屋里飞。金龟好玩,但因为常见,不稀奇。逮到天牛才值得夸耀。

最难忘的是蟛蜞 - 当年在沙面江岸涌边随处可见。蟛蜞喜欢贴在石堤岸壁上,一有风吹草动就钻进石块间的缝隙中。南来客常常趴在岸边缘,贴着石壁放下一条细绳。有的蟛蜞见了,嗖地横行钻进缝隙中。胆大点的岿然不动。更胆大的会钳住细绳,好像要跟南来客玩玩。好嘞,南来客开始慢慢把细绳往回收。一下,两下,三下,眼看就要提到岸边了,蟛蜞钳一松….

唉,翩翩飞舞的蝴蝶、飘忽不定的蜻蜓、蹦来蹦去的草蜢、张牙舞爪的螳螂、费力嘶鸣的知了、横行机敏的蟛蜞、还有泥滩上的跳跳鱼、蝈蝈唱的蟋蟀,儿时的异类小伙伴们,俱往矣。

 

只剩下不受待见的小强。






林玫phoenix (2016-05-20 06:14:54)

最喜欢看螳螂,三角脑袋,支撑着两只大鳌,来回晃荡,小脑袋左右转,可逗了。主要它吃害虫,讨喜。

还喜欢看苍蝇,用爪子刷眼睛。还会用两只后爪子摩擦。

金龟子飞舞好看。

晚上的萤火虫给我们多少遐想。

各种飞舞的蜻蜓,巨大的眼睛。

蝌蚪会收缩尾巴,长出四条腿变成青蛙。

蜜蜂永远在忙。

小伙伴们有时比人有趣多了。

南来客 (2016-05-20 12:09:06)

可惜的是这些小伙伴都不见了。我常常诧异到底是它们不见了还是我失去童趣视而不见。

林玫phoenix (2016-05-22 20:44:37)

你是否在你的花园用杀虫剂?如果没用的话,你还能经常看到它们。我每天在花园干活都看到成群的蜜蜂,蝴蝶,各种鸟,蜥蜴,蜻蜓,最近又看到了我最喜欢的螳螂。如果希望自然灭虫可以在网上订购螳螂籽和七星瓢虫籽,过了夏季比较好如果需要我给你订购益虫的网站。

南来客 (2016-05-22 21:17:23)

院子没用过杀虫剂,有蜜蜂、蚂蚁、甲虫、蚯蚓,以及众多蚊子。偶见蜻蜓,不见螳螂。我主要指国内特别是沙面。洋伙伴不少:鸟、松鼠、龟、兔子,以及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