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不是你”
１９９６年８月１８日，还有几个小时我就要离开山东，坐上去北京的火车，然后去美国留学了。父亲埋在沙发里，抽着烟，皱着眉，偶尔用阴沉的眼神看我一眼，没有一句话。
不知道的，还会以为父亲在担心马上要出远门的女儿。
只有我知道，他是在气愤，为什么，拿全额奖学金去美国读博士的，不是他最钟爱的儿子，而是他最不想要的长女。
从懂事起，我就知道我不是父亲想要的孩子。首先，我是女孩，他一直盼的是男孩。我的名字在出生前就起好了，单字“刚”，发现是女孩后改都懒得改，所以跟了我一辈子。还有，我生性活泼，让孤僻寡言的父亲处处看着不顺眼。随着妹妹的出生，这一点就更明显，因为妹妹虽然也因为是女孩让他失望，但眉眼和性格与父亲如出一辙，让他偶尔还是有笑容的。
除了一年一度的家长会得到其他父母恭维时，记忆中父亲看我总是眉头紧锁。上大学时到宿舍第一天，室友就诧异地问我，为什么没事儿总皱着眉头？好心的室友在四年间每见到我不由自主地皱眉就提醒，但人生前１６年的印记，眉间清晰可见的“川”字，永远也抹不去了，就象记忆里父亲阴沉的面色。
大学期间碰到中学同学，她们的第一个发现就是我爱笑多了。别人父母是自己儿女力量的源泉，我却是离家越远，活得越踏实，越找到自己。
等到威廉出生，我更是无法理解父亲的疏远。那是自己的孩子啊！看着威廉天使般的面容，他晚上吵醒我多少次我都感谢他给我更多的时间陪他; 为了他，可以随时义无反顾地牺牲自己。我无法想象，世上怎么会有不想要自己孩子的父母？
可等到威廉两岁半时入幼儿园，这一切都变了。当时威廉有许多自闭症的征兆：常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叫他的名字一半以上的时间没反应，和人讲话时目光的交流时有时无，对周围的小朋友视而不见，而且对班里活动机械记忆。比如每周五上午学校先做礼拜，可有一次特殊情况有变动，全班只有威廉一个坚持按点儿去了礼拜堂。老师吞吞吐吐，旁敲侧击地问我有没有听说过自闭症，她同情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对我来说，这真是天大的讽刺。从２００２年开始，我就在学校工作之余做情绪智能的工作，讲座时也是奉劝亚裔家长家教过程中少强调学业成绩，多培养情商，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社交观察力，交流能力，同理心等。而自己的孩子，居然是标准的反面教材。
当两年中所有的交友练习，所有的奖励，鼓励和惩罚，都不见本质的变化，有一天我终于崩溃了。我哭着对多米说：“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
那句话，也惊醒了我自己。
我仿佛又看到了儿时的自己，无助地仰望着父亲，猜测他的心思，琢磨自己该怎样做才可以博他一笑，怎样才可以让他接受自己?
当我在痛苦为什么社交能力这么健全的自己会有社交缺陷的孩子，威廉一定在更痛苦地问，为什么他会有不能理解，接受他的妈妈？
人一生中可以为自己做很多选择，唯一肯定选择不了的是自己的父母。
当孩子听话，懂事，成绩好，行为正，又受大家欢迎的时候，父母脸上增光，怎么会不想要，不爱这样的孩子？
可当孩子的个性和父母有异，或者不听话，不按父母的期望做事，不交父母喜欢的朋友，甚至做错事让父母没面子的时候呢？
我们还想要, 还爱这个孩子吗？
学校心理学的工作，让我接触最多的是有特殊教育需要的孩子和家庭。多少次在和家长开会汇报教育测评结果时，听到父母痛苦的不解：“我和他爸爸在伯克莱都是顶尖的学生，怎么会有学习这么差的孩子？”
曾经有一位华裔母亲，绝望地告诉我，“有一天我可能把他带回国，让他在街头迷路，再也找不到了；我好带着弟弟好好过。”只因她十八岁的长子智障还有精神疾病，处处需要照顾。
还有一位敦厚老实的孩子，要上九年级了，因为智障，学习能力停留在一到二年级的水平。每次学校开特殊教育年会都是对英文知之甚少的妈妈来。后来才了解，这个男孩是盼子心切的爸爸当年专门用受精卵分离出来保证是男性后再转移到妈妈体内受孕的。
我不再埋怨他的爸爸为什么从不参加孩子的年会了。他一定也和我的父亲一样，永远不能接受，为什么千辛万苦盼来的儿子，和自己的愿望和期望不相符?
泪水惊醒了自己，也洗亮了我的眼睛，看到威廉无助的目光。他爱字和符号，爱思考，三岁就追问比零小的数字有没有；看书很少注意插图，就象生活中别人的脸色很少引起他的注意。他和同龄孩子发展曲线不一样，并不说明他低人一等。他也许是我血脉的延伸，但更是独立的个体，我不能按自己的意愿标准去评价他。他不是故意捣乱，他真地需要帮助去学习同龄孩子信手拈来的社交常识。上帝把他送给我，不是给我找麻烦，而是给我机会去学习，让我更理解这样的孩子和他们父母的挑战。如果我可以帮助威廉，就可以更好地帮助其他类似的孩子和家庭。
英文有句老话：苹果不会掉在离树太远的地方 (Apple does not fall too far from the tree)，孩子多少是受父母基因影响的。多米小时候也喜欢自己思考，公公说他刚四岁时就老对着大海发呆，问他想什么，答案是在想为什么海浪不断地冲上来，是谁在后面推？多米交友速度也很慢，高中才有知己，但并不影响将来的工作。他到现在生活中朋友也极少，但在公司里是谈判高手，再加上专业知识丰富，认真负责，所以很受重用，并不影响整体幸福感。不能接受孩子，内心深处也许是不能接受自己或配偶的一部分。象我父亲看我不顺眼，是他在我的脾性上看到妈妈的影子，而他和妈妈婚姻不幸的很大根源也是性格不合。当初我不能全面接受威廉，多少和自己对多米在社交场合的木讷耿耿于怀有关系。
感谢威廉，让我更直观地了解孩子发展的多样性。基因的复杂组合，让有些孩子和父母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因为熟悉，所以父母抚养起来也更得心应手。可更多的孩子多少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和发展曲线，那就需要父母多花心思去观察和了解了。比如我是急性子，说话走路做事都喜欢快刀斩乱麻。但威廉万事喜欢琢磨，用个洗手间也想研究研究马桶里的水冲哪儿去了，所以很慢。我就得时刻提醒自己，在教给威廉时间观念的同时，不能打击他的求知欲。大卫天生活泼幽默，养育他我常有心有灵犀的相通，但对做事严谨逻辑的多米，有时他就是折磨。多米在和大卫交流时也得小心，别把他善意的玩笑误解为恶作剧。
感谢威廉，让我更直观地感受, 每一位父母在有孩子之前，心底总有一个梦：梦想着自己的孩子，拥有自己所有，并拥有自己没有却想要的一切，智慧，美貌，成就。。。但现实中，大多孩子离那个梦很有差距，却并不证明他们因此而不可爱。一年前我看着附近美术学校的宣传资料，上面历届学生精美无比的习作，我羡慕得眼都直了。从小喜欢美术，但父母没有时间，财力或精力去帮我圆这个梦。现在我有条件了，培养孩子来圆这个梦总可以吧？但威廉和大卫对此没有任何兴趣，让我知道孩子，不是用来圆父母的梦的，他们, 会找到自己的梦。(等以后有时间了，我自己去上美术课，自己画，自己的梦自己圆，比让孩子圆有把握啊。)
工作上常常看到一些品学兼优，情商智商并进的孩子，曾经忍不住羡慕得留口水：要是有这样的孩子，该多好啊！现在看到他／她们只有由衷的欣喜：孩子真优秀，将来又是人类社会的栋梁！自己的孩子，也许逻辑性强但不会察言观色，也许外向友好但自控力弱，也许善良但偏怯懦，也许勇敢却莽撞。。。这个世界是多样的，孩子也象雪花，象树叶，各不相同。没有必要去羡慕别人有而自己没有的，拿别人孩子的长处比自己孩子的短处。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亮点，有爱和接纳，才能让他／她们亮出自己的色彩。
在“外向”容易得到大家注意，受推崇的美国教育系统下，生性较内向的孩子在学校，很可能上学上得很痛苦，关键在于有没有老师和家长的认同和支持。六年过去了，威廉也有了自己的朋友。虽然他最喜欢的还是自己钻研感兴趣的科目，再没有老师担心他自闭了。更重要的是，他能接受自己的局限。昨天开学第一天，新老师很惊奇地告诉我：威廉主动告诉她：“课堂上我的毛病是，常常忍不住没举手就把答案喊出来，我会提醒自己注意，但也请您监督。”他还告诉同学：我看书时可能听不到你招呼我，请不要以为我是故意的。
小时候威廉和大卫都爱读的一本书，是一对爱斯基摩母子的对话：
Mama, Do You Love Me? (节选)
Mama, what if I carried our eggs, our ptarmigan eggs!
And I tried to be careful,
And I tried to walk slowly,
But I fell
And the eggs broke?
Then I would be sorry
But still,
I would love you.
What if I put salmon in your parka,
Ermine in your mittens,
And lemmings in your mukluks?
Then I would be angry.
What if I threw water at our lamp?
Then Dear One,
I would be very angry,
But still,
I would love you.
What if I ran away?
Then I would be worried.
What if I stayed away and sang with the wolves
And slept in a cave?
Then, Dear One, I would be very sad.
But still,
I would love you.
What if I turned into a musk-ox?
Then I would be surprised.
What if I turned into a walrus?
Then I would be surprised and a little scared.
What if I turned into a polar bear,
And I was the meanest bear you ever saw
And I had sharp, shiny teeth,
And I chased you into your tent
And you cried?
Then I would be very surprised
And very scared.
But still, inside the bear,
You would be you,
And I would love you.
I will love you,
Forever and for always,
Because you are
My Dear One.
愿天下父母的爱和接纳，让孩子都学会爱自己。
| 林静 (2013-08-29 21:05: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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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一下心桥，俺爹也是山东人，你所说的我全能理解。。。 |
| 海云 (2013-08-29 22:11: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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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威廉有你这样的母亲而高兴。 |
| 雨林 (2013-08-29 23:22: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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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孩子的个性和父母有异，或者不听话，不按父母的期望做事，不交父母喜欢的朋友，甚至做错事让父母没面子的时候呢？我们还想要, 还爱这个孩子吗?" 心桥这个问题问得真好。你的体会和思考给大家带来深刻的启示。 我觉得我们华人父母，在养育儿女时最大的误区就在这里。孩子一出生，就带着父母单方面沉重的期望，父母“付出”的越多，孩子欠的也就越多.... 我十分十分地喜欢你这篇文章。感谢你用自己的心血为墨，为大家写下这样宝贵的人生和职业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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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小哭 (2013-08-30 00:06: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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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san和你家老大类似，小宝和你家老二类似，我和你类似，Susan爸爸和多米类似！！！！但似乎我比你幸运一些。我有过和你类似的眼泪，但是你做到的，我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做到。我总是在睡觉前反省和后悔，可是第二天我常常重复着前一天的错误。我很庆幸Susan能够感觉到我对她的爱，并能理解我的急脾气，可是我真的总是不由自主地陷入一个思维误区：为什么她没有遗传着我的优点呢？在她没有优点的方面，我的第一反应常常不是我想要的那个反应，过后我真想抽自己几耳光。所以，每当你的文章照到我的缺点，我都会对你产生由衷的感谢！！ |
| 西苇 (2013-08-30 01:32: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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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只是父母往往在他们身上寄予了自己太多的期望。 拥抱一下我的山东老乡。 |
| 予微 (2013-08-30 04:24: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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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位敦厚老实的孩子，要上九年级了，因为智障，学习能力停留在一到二年级的水平。每次学校开特殊教育年会都是对英文知之甚少的妈妈来。后来才了解，这个男孩是盼子心切的爸爸当年专门用受精卵分离出来保证是男性后再转移到妈妈体内受孕的。” 实在难以认同这类爸爸！大概是分离的过程中伤害了某些基因了。 |
| 予微 (2013-08-30 04:51: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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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接受孩子，内心深处也许是不能接受自己或配偶的一部分。” 多谢心桥这一针见血的指出！最近我常常发急，看到孩子继承了父母性格中的弱点，我心里就特别难过！又气又恨时，无法心平气和的表达清楚自己要他们做什么，怎么做。 好在俩孩子还明白妈妈是深爱他们的，常常感觉“被妈咪宠坏了”；所以，生气过后，我们又相拥在一起。 信耶稣后，常常思量天父的大爱，宽容满身罪过的我们；从孩子小时候，我就常常跟他们说，要学好，如果你们学坏了，妈妈心里会很痛，比你们更伤心；但妈妈还是爱你们，为你们祷告，求圣灵引领你们归正路。 我儿子小时候，我也怀疑他有点自闭倾向，给他一叠纸和铅笔，他可以自己坐着画画，一画就三个小时。他对人友善，阳光开朗，却到高中都没有深交的朋友，看到你说多米的性格，我也可以释怀了。多谢你！ |
| 心桥 (2013-08-30 04:52: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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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林大侠的拥抱。现在我已经很能理解父亲了，近十年他也随和多了。 |
| 心桥 (2013-08-30 04:54: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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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海云的鼓励。其实我从威廉身上学到的, 远比我能教他的多。 |
| 心桥 (2013-08-30 04:56: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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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雨林读懂了这篇文章。自己在这个问题上走过弯路，所以和大家分享，共勉。 |
| 心桥 (2013-08-30 05:00: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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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哭的分享，看来我们真的是有缘分。你的缺点也是我的缺点，愿我们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一路同行。如果将来威廉１３岁时可以写出Susan的文章，我一定会象你一样骄傲。 |
| 心桥 (2013-08-30 05:08: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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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乡的支持。我们某些传统观念，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株连九族”等，不太能把孩子看作独立的个体。 |
| 梅子 (2013-08-30 05:08: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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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老觉得自己是老人家了，很少读你关于子女教育的文章，读了这篇，我很震撼。我某种程度也是这样一个妈妈。。。 谢谢你的文章，我受益匪浅。 |
| 心桥 (2013-08-30 05:17: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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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予微的分享。您的孩子真的很贴心，前提也是您和他／她们的 connection 是很多 positive interaction 积累起来的，所以偶尔的生气远远不会掩盖天长日久的信任和爱护。
话说回来，接纳孩子（和自己）的弱点和局限，并不等于完全不去努力进步。我从小没学会 organization skills，威廉也常把东西乱放，所以我们现在互相督促，一起努力改正。 |
| 心桥 (2013-08-30 05:28: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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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梅子姐的鼓励。我经常拜读您的文章，感动于您对生活的热情。 |
| 予微 (2013-08-30 05:30: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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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也不会收拾东西，所以俩孩子也是到处乱放！儿子从图书馆借一堆书回来，就喜欢全部摊开放在厅里地毯上。 有些我还会努力，有些，都放弃改正自己了。比如说早上起床叠被子，我被训练了十八年，天天叠得整整齐齐的，可到了大学，没硬性规定，我就不再叠被子了。现在只有去人家家里做客，我才会把人家的床单被子房间收拾干净；免得下次朋友再不请我去玩了。呵呵。 |
| 阿朵 (2013-08-30 07:18: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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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们都愿意把自己，自己的孩子阳光的一面展现出来，把缺点，无奈闷在心里。心桥的这篇，实实在在，让我们感觉到生活的真实。 从心里接受孩子不可爱的地方，才是我们要修炼的功课。我要修炼的地方，太多了，谢谢心桥提醒！ |
| 桑妮 (2013-08-30 15:2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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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令人震撼的好文章，自己的童年，育儿的经历，睿智的思考，让我受益匪浅。心桥，感谢你！ |
| 心桥 (2013-08-30 15:52: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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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阿朵的支持。您太谦虚了，您育儿的文章也很真实。我常分享的是教训。您的孩子都很优秀，同行的家长也需要榜样啊。 |
| 心桥 (2013-08-30 15:55: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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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桑妮读懂我。这篇确实是自己最困难却不得不记录下来的历程。 |
| 牧童歌谣 (2013-08-30 19:4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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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文章！ 上一代的父母不幸经历了那么多让人不能想象的苦难，也没有人给他们做心理辅导，加上文化传承上的一些糟粕，真的是有很多很多的不如意。 我们这一代，真正能够走出来过去的怪圈，并回头反思，低头对照自己的，少而又少。 心桥神真的很爱你，给了你这样的经历，教育，背景，家庭和从东倒西的生活跨度，也给了你一颗智慧的心。 神说“万事互相效力”， 真的体现在你的身上。 谢谢你的文章，真正触动了我的心。 |
| Sujuan (2013-08-31 04:54: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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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心桥！拥抱心桥！逝去的一切苦难和悲痛今天都化成片片祝福，为自己，为孩子，也为所有有过不美满过去的人！今天我看心桥，她是这样的美丽温柔，知情达理，睿智从容！是幸福的妻子和骄傲的母亲！多多保重自己，你就是力量和鼓舞，会激励无数读者去思考，去自律，去探索如何当个好母亲！ |
| 心桥 (2013-08-31 06:24: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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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牧童老师的鼓励。我也很感恩自己的经历，20年前从英文专业自学转心理学研究生，冥冥中总觉得有力量在推着自己前进。神，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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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桥 (2013-08-31 06:30: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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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Sujuan的鼓励和拥抱。写这篇绝不是自怜，而是分享我育儿过程中走过的弯路，提醒文友家长避免前车之鉴。养育孩子，我还在边做边学。感恩有您，海云，阿朵，桑妮，西山，春阳，予微等等这么多过来的优秀家长在前面引路。 |
| 老来天真 (2013-08-31 17:14: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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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的这篇文章我流泪了，她震撼着我的心灵！为你，为威廉！ |
| 渺渺 (2013-08-31 23:09: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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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主！威廉有你这样好妈妈，能让你看到了他的长处，而不是对他处处求全责备。我们常常会对孩子说得话就是"你这样子就和你爸（你妈）一样“（当然这通常是贬义的，是指缺点而不是优点），其中也包含着对另一半的失望和责备，后悔自己嫁错人或者娶错人了。现在看了你对多米的肯定，这才是正确和应该的方法。谢谢你，心桥对大家的有益启迪！ |
| 心桥 (2013-09-01 01:44: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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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的反馈，但请不要为我们流泪。分享我育儿和成长时曾走过的坎坷，只为其他家长会走得更轻松平坦。 |
| 心桥 (2013-09-01 01:48: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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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说得太实在了，感谢您的点评和鼓励。我想做个“好”妈妈，却曾无意识中走过对孩子不理解，不接纳的弯路。现在也需要时时提醒自己，尽量去朝“好”的方向努力，但还不能保证随时随地“好”，还在学习中。 |
| 若敏 (2013-09-01 04:09: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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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感谢心桥！当父母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你的体验，也在我身上体验过。面对孩子的缺点，常常心生烦恼。有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读了这篇文章，忽然觉得平静和安宁了许多，也从容和淡定了不少。“儿孙自有儿孙福”，其实想想，上帝还是公平的，给了你一些东西，也会拿走一些东西，多看看孩子们好的一面，多鼓励孩子们，特别是激发孩子有优势和感兴趣的地方，这才是父母应该做的。 父母最不应该做的是把孩子作为向人荣耀的话题或者延续自己没有完成的梦想。 再谢谢心桥，你的教育系列，让我能够站在更高的台阶，看到更远的地方！感动也感谢！ |
| 老来天真 (2013-09-01 08:02: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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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泪不是同情而是感动！谢谢您的分享！ |
| 天地一弘 (2013-09-01 13:04: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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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了皇甫军伟的教育视频，说到教育，说到父母最需要关注孩子的心，也是孩子的根，我们许多父母，都爬到了孩子的树干上、树冠上，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一夜之间长成参天大树。 孩子就像树，如果树根的营养不好，或者说树的心生长得不好，那么，即便父母再关注树干和树冠，可能大树也长不成父母期待的模样。 那么，尊重孩子成为自己的大树，让孩子成为自己的模样，所以，父母要慢慢来，不浮躁。 愿威廉在心桥的爱里，快乐成长。更谢谢心桥的分享。 |
| 心桥 (2013-09-01 15:10: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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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一弘分享这么准确的比喻。非常喜欢老舍先生在他母亲去世时写下的“无根的花草”，现在看来，不光是优秀在文学的角度上，还深刻在心理的层面上。 |
| 心桥 (2013-09-01 15:22: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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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若敏一直的支持和鼓励。孩子出世后这八年我也在慢慢学习从“心浮气躁”“心高气傲”到“心平气和”。很幸运有文轩这么好的平台可以和各位文友家长一起分享，借鉴，成长。 |
| 春阳 (2013-09-03 00:54: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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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心桥。是啊，当孩子不是我们想要的那一种时，我们还能无条件地爱他们吗？这是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这篇文章太好了。 |
| 心桥 (2013-09-03 04:57: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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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春阳的鼓励。“无条件的爱”是每一本育儿的书上都提倡的主题，但在现实生活中，除非是特让父母省心的孩子，做到确实不容易。 |
| 杏子花开 (2013-09-06 14:37: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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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书时可能听不到你招呼我，请不要以为我是故意的。” 我的孩子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的理解是专心。 |
| 杏子花开 (2013-09-06 14:37: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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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桥在用心为我们做父母的与孩子搭建沟通的桥！谢谢！ |
| 小时代 (2013-09-07 00:50: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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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文章让我看的泪流满面。主要是感触你对孩子的那部分。谢谢你分享真实的例子。我特别喜欢读你的每一篇文章。 |
| 心桥 (2013-09-07 14:35: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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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杏子的反馈。威廉的问题是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经常“过度专心”“旁若无人”。半年前参加一次棋赛，两场中间休息时找到一本感兴趣的厚厚的棋书，专心看的样子吸引了周围十几位家长围观，他居然毫无察觉。之前被怀疑有“自闭症”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
| 心桥 (2013-09-07 14:39: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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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该感谢的是象您这样有爱心的特教老师。由于工作关系，我在美国公立学校接触最多的是这里的特教老师。她/他们象您一样，接纳，爱并教育这些天生有学习障碍或生理残疾的孩子，超越很多父母的爱，让我感动。 |
| 心桥 (2013-09-07 14:4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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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时代的鼓励。10月和11月在 Fremont 和 Cupertino 有关于“健康/成功/快乐”的讲座，主要针对青少年(11月2日的那场和一位大学教授合讲，她讲大学生，我讲中小学生)，希望有机会再次见到您。 |